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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文艺报第四版整版刊发“名家写名城”作家作品并配发编前语(三)

作者:哈尔滨文联

2023-12-01

10月10日至13日,由哈尔滨市委宣传部、《文艺报》社、哈尔滨文联主办,《哈尔滨日报》社、哈尔滨文学创作院承办的“名家写名城”作家走进哈尔滨活动在黑龙江哈尔滨举行。梁晓声、蒋巍、刘颋、金仁顺、李浩、付秀莹、刘大先、沈念、王国平等作家、学者走访了中央大街、中华巴洛克、萧红故居、哈尔滨大剧院、哈尔滨新区、深哈产业园、哈尔滨平房科技产业园、伏尔加庄园、太阳岛风景区、哈尔滨冰雪文化博物馆等地,寻访哈尔滨红色文脉,助力“讲好哈尔滨故事、传播哈尔滨声音、展示哈尔滨形象”。



哈尔滨的“各美”与“共美”
李 浩

《塔木德》曾提到,世界若有十分美,那九分在耶路撒冷。我愿意将这个表述略做些转换,用来描述我心目中的哈尔滨:东北若有十分美,那七分应在哈尔滨。

哈尔滨,有所有北方城市共有的美,尤其是秋天,树树皆秋色的时候——雄浑,壮丽,大气,色彩斑斓。哈尔滨,也有多数北方城市所没有的美。这个曾被称为“东方小巴黎”“东方莫斯科”的城市据说遗存了五百余座历史建筑,以欧陆风情为主。在哈尔滨的七分美中,具有异域感和历史感的建筑群落可占五分,它妥帖、和谐又有着对比感的色彩构成,体现着多种文化的有益交汇,一种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容纳,以及将异域文化吸收进我们怀中的适度改造。它,大致也造成了哈尔滨文化上的某些独特,譬如城市市民对于油画、西洋乐器和歌剧演出的普遍接受,譬如更有世界眼光和宽容度,譬如更有博采众长的勇气和信心……关于哈尔滨这座城和这座城的品格,我想那些曾生活在哈尔滨的朋友们比我更清楚,说得更好也更深邃——我愿意绕过自己所短,从小小的侧面入手,专注地谈论它的一个局部:从这里,我想也可看到属于哈尔滨的某些独特品质,从一斑之中窥见全豹。


我要说的这个局部,名字叫“伏尔加庄园”。

它并不是我前面提及的五百余座历史遗存中的任何一座,而是一个本世纪初修建的新建筑群落。“伏尔加庄园复制还原了一百多年前哈尔滨俄式经典建筑,可谓俄式建筑大观园,亦可称之为历史建筑博物馆……”同行的作家唐飚先生的这段文字清晰地告知我们,这里的新建其实有着“古老的出处”,这里的“异域风情”其实是哈尔滨曾经的旧有,而不是突然心血来潮的移植。同时,它有意集中的是俄式经典建筑,突出着俄罗斯文化的影响,它取的是美、经典和应当保留下来的那些。对于文化和文明,我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拿来”的观念,凡是好的、有效的、能够裨益我们的,能使我们获得提升的,我都愿意拿来,让它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我们的前行才会成为真正的可能。


秋日中的伏尔加庄园,像是一场连绵的、诗意的梦境,像是行进于童话的王国。这里的美耐得住咀嚼,漂亮而壮美的城堡建筑与曲蜿的流水、五彩纷呈的层树构成一幅幅油画的样子,像列宾或者莫奈的油画。列宾和莫奈当然不是同一种风格,我的意思是,它可以用列宾一类的逼真的写实风格来完成,这样的方式能够体现和表达伏尔加庄园的美和诗意;而使用莫奈那样的印象派风格,忽略细微和局部,夸张地使用色彩,则让它的那种炫丽和多重凸显于画布上——这样的方式同样能体现和表达伏尔加庄园的美和诗意。多重色彩的城堡式建筑与哈尔滨同样多重色彩的秋天相得益彰,有着“各美”和“共美”。

我觉得,秋日中的伏尔加庄园是一个恋爱的好去处,它安静、平和、梦幻,同时也怀有热烈;它还是拍摄婚纱照的好去处,那里不仅景色宜人,更重要的是它所营造出的梦幻般的意境让人感觉自己进入的是一段美妙、有诗意、有品质和有庄严感的新生活。秋日中的伏尔加庄园也是一个携家带口、周末散心的好去处,它适合老人和孩子——徜徉于色彩和美景之间,每一步的行走都足以让人心旷,那种弥漫于呼吸中的美一定能让人感觉清爽神怡,物我两忘。


流连于外在的美,伏尔加庄园的城堡出处,更不能被忽略。唐飚先生和“庄园主”黄祖祥先生补充着解说人员的介绍,我们也就兴致勃勃地聆听着:伏尔加庄园的大门的古城堡,精选于被称为“贝加尔湖明珠”的伊尔库茨克,这座城市是俄罗斯远东地区木质建筑的典范;巴普甫洛夫城堡是俄罗斯古老的城堡之一,在不同历史时期曾承载不同的使命和义务,现在,它被移植到伏尔加庄园之后,令人意外同时也水到渠成地成了举办婚礼的“最佳场地”,疫情之后的预订可谓是络绎不绝。

在伏尔加庄园,最让我心动的是一座取消了宗教功能的圣·尼古拉教堂,它是哈尔滨旧有古建的一比一复制。原圣·尼古拉教堂原建成于20世纪哈尔滨开埠之后,不止一个人说,这座圣·尼古拉教堂在老哈尔滨人心里有着无法抹去的记忆,诸多名人留在旧影像中的合影更是让人百般感吁。它原坐落在哈尔滨城市经纬交汇点上,从建筑意义上曾是哈尔滨的标志性象征,而采用木构架的方式也足够独特新颖,是当时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两座木质教堂之一。


为了完成对它的“复原”,黄祖祥先生无数次往返哈尔滨与俄罗斯几座名城,专门从俄罗斯国家功勋建筑师柯拉金处购买了当年的原设计图纸,并不惜重金邀请建筑师本人来哈尔滨指导复制工程……“我是学机械车床的,在木料拼接上,我用了点儿车床工艺,使它更牢固,更密实,更不容易透进风来。这几乎是唯一的改变,要不是学建筑的,可能谁也看不出来。”在黄祖祥先生身上,我们也可看到哈尔滨文化兼容性的某些折射:他来自上海,已在哈尔滨生活了六十多年,说着一口东北话,其性格也已经完全东北化,而这座伏尔加庄园里突出的则是俄罗斯元素……

在庄园的跑马场附近,黄祖祥先生还兴致勃勃地向我们介绍了他为这座庄园做的一个设计性添加:一匹高大的、由钢铁组建起来的红色的马——不,不是马,不能看作是马,而应当是一只独角兽。它有实用功能,是孩子们乐意上上下下的滑梯;它有艺术功能,被设计成了独角兽的样子;它有西方元素,同时又具有东方色彩的中国红……交融,取其精华,美美与共——也许正是哈尔滨这座城市所具备的和将继续拥有的。

来源:文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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